2012年8月13日星期一

博大精深姓名學

博大精深姓名學
一個人,甚至一條狗、一只貓,都有一個姓名。姓名可以說是一個人身份地位的標志和象征:只有那些給捉進監牢的犯人才沒有姓名而代之以阿拉伯數字。所以我們常人一見面往往十分恭敬地請教對方:“尊姓大名?”爾後一鞠躬:“久聞大名,如雷貫耳!”這樣八字,你顯得文質彬彬,對方也聽得津津有味,可謂雙贏———要沒了姓名,能有這樣的效果?
看過去的小說,兩軍交戰,大將躍馬出陣,總要向對方大叫一聲:“來將通報姓名———我刀下不斬無名之輩!”看看,一個人沒了姓名,連做刀俎下魚肉的資格都沒有,姓名的作用豈可小覷?大概就是因為這個緣故,兩千年前的孔子才有所謂“名不正則言不順八字免費,言不順則事不成,必也正名乎”的說法。
因為姓名如此重要,所以我們一出生免費姓名學,祖父或曾祖父就抱來《康熙字典》,拈著白胡須,開始為我們的名字“吟安一個字,拈斷數莖須”:既要把孫子的名字取得大富大貴,又要取得獨一無二。倒是那些小戶人家,沒什麼學問,拿著《康熙字典》都不知怎麼翻姓名學,就只好給自己孩子胡亂取個名字了,所以我們才能看到無數的“張永修”、“李富貴”、“王有金”、“趙進財”之類,直截了當反映勞動人民美好願望的名字。
這些孩子們頂著寄托著“美好願望”的名字長大出息後,十之八九會覺得這樣的名字俗不可耐,很多都會改名:比如著名戲劇家萬家寶寫作時就覺得“家寶”二字太直接姓名學免費,所以改名為“曹禺”;《圍城》中那個有了妙語不肯立即說出,要等靚女來後才一鳴驚人的“哲學家”褚家寶也嫌“家寶”二字與自己的哲學家身份不相符,所以改名為褚慎明(取“慎”思“明”辨之意)。還有那個明末農民起義領袖張士誠———他原來不叫張士誠而叫張九四,後來成氣候後,覺得這祖宗給的名字俗得一塌糊塗,所以要手下文人給他換一個叫得響而有意義的新名字,手下捉弄他,就說:“你叫士誠好了:既有心誠則靈之意,又可諧音‘事成’———大事可成!”張九四從“善”如流,馬上改名為張士誠(其實,這是文人在罵他:因為《孟子》中有“士誠小人”之句———叫他張“士誠”,當然就是在罵他張“小人”了)。
既然有當初貧寒名字不雅,發了後自己把名字往好處改的正面例子;當然也就有當初富貴,倒黴後給別人把名字往壞處改的反面例子了———雍正即位後,就很大方地將與他爭權的皇八子允禩、皇九子允禟分別改名為“塞思黑”(滿語“豬”)、“阿其那”(滿語“狗”),爾後又將他們殺了———殺“豬”殺“狗”,孰雲不宜?
“名字很重要”,一位長輩告訴我:“你看我們國家領導人都有恰如其分的名字:毛澤東———澤潤東方,多有氣概?周恩來———恩來惠民;劉少奇———少小即奇……”我聽得五體投地,可轉轉眼珠,又有些疑問:“那鄧小平呢?又小又平麼?”“不是這麼講的。小平,是說他的治國方略步子小而平穩———所謂摸著石頭過河是也。”我不能不驚歎我們中國姓名學的博大精深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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